[影日] 无题-fin-
一个练笔的段子。
微AU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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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飞雄X日向翔阳
1.
日向翔阳从练习用的机体里走出来，迫不及待地扯下头盔。他的脸上布满汗水，橘色的头发耷拉下来没精神地贴着头皮。刚才的练习中，确确实实有几分钟的排异反应。日向虽然不敢肯定，但他在向源动力合成机植入DNA时并不像往常那般顺利。以至于那几分钟里，他的控制脱离开来，出现了一次飞行偏差。虽然目前看来只是一个MISS就可以遮掩过去的差距，但是他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
控制室里的菅原孝之轻敲桌面，很明显，他也注意到了异常。
“日向，你可以出来了。”
刚才还在发呆的日向听见扩音器的声音，朝高处的控制室挥挥手，疾步跑向了训练场的出口。
训练结束后按照惯例会在控制室回放刚才的练习画面。日向站在菅原的旁边，表情异常认真。在屏幕蓝光的映照下，发色成了棕褐色。
“这里，”菅原停下了画面，“这个弯道按照你以往的操作数据，偏差了2个α值。”
“对不起，前辈。”
“是排异吗？”
“没有！真的只是开了个小差，昨晚游戏玩得太晚了。”
没有忽略日向扰鼻子的动作，菅原想这孩子连谎都不会撒。他温和地一笑，轻拍日向的后背。
“出现排异也很正常。没有指挥官的驾驶员里，你这样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哦对了，田中让我带话给你。”
“田中前辈吗？”
“他说在东区食堂等你，神神秘秘的。”
告别菅原后日向急匆匆地朝食堂出发。
留在控制室的菅原孝之再一次停格了画面，反复比对着数字，眉头隐隐皱起来。
日向是三年级飞行班里唯一没有搭档的机体驾驶员。虽然机体设定并没有严格规定一定需要有“指挥官”的存在，但是落单的驾驶员在驾驶高级机体时通常会因承受不了溢出的精神负担而出现DNA和源动力合成机的排异现象。所谓的指挥官，则是在精神阙值上与驾驶员契合度最为接近的人，便于在出现排异时及时接管溢出的精神负担，以平衡DNA的正常注入。
军事机体联盟曾经确实有过驾驶员独立驾驶的先例，但随着近十几年的机体机能提升，面对高阶机体时的独立驾驶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就意味着没有指挥官的驾驶员永远只能操控低阶机体从事后勤类工作。
通常为了方便找到匹配的搭档，飞行班和指挥班之间会定期举行阙值测试。一般情况下，飞行班的学生差不多在二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寻找自己信任的搭档。而日向一直没有找到搭档的原因是他特殊的精神阙值频率。
也并不是没有匹配的，只是想到这两个人连好脾气的菅原都觉得头疼起来，更何况是扔了包袱过来的泽村。
那家伙，菅原想起他黑着的一张脸来，忍不住笑起来。
控制室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影山飞雄走了进来。
“前辈？什么事？”
菅原将一张报告纸递了过去。
“看看。”
那是精神阙值的匹配报告。影山很快便发现和他精神阙值最为匹配的姓名栏里写着“日向翔阳”四个字。
连他自己都略感意外。
“虽然匹配报告只是一个参考，但是鉴于你们两个的特殊情况，”菅原停顿了一下，又再次看了日向的报告书，“在匹配者都只有唯一的时候，我不得不劝你们尝试一下搭档。”
影山没有回答，但显然他看起来不太乐意。
“你适合指挥官的角色，这点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你的精神力足够驾驭S阶的机体。但是没有驾驶员的指挥官如同断翼，根本无法进入机体更别谈驾驶。”
“日向是个优秀的驾驶员，他有天赋也有实力，但是他需要一个更好的指挥官去引导他的潜在能力。虽然我也没法很好的表达，但是我觉得尝试一下未尝不可。”
“我知道了。”
原本打算持久战，甚至赖下脸皮的菅原没有料到影山如此爽快地答复。他心想或许影山也急着想要找个搭档。不然就算他的个人成绩再怎么优秀，毕业的时候都无法进入高阶部队。
“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好。”
2.
田中的大嗓门使得日向很快就在食堂里找到了他。
“洁子小姐当然是我的女神！！！”
“女神！！！”重复一遍后，田中龙之介啃了一大口干面包。
“田中前辈！”
“哦哦，这不是日向嘛。来的正好。给你看个好东西。”
日向接过来，那是飞行班毕业生才有的结业勋章。拿到勋章则意味着可以正式进入部队驾驶机体。小小的勋章躺在掌心，他羡慕得几乎要放出照射光线来。
“前辈前辈，勋章简直帅毙了。”
“那是当然的，反面更棒。”
日向反转了徽章，那背面写着KARASUNO的字样。这是驾驶员分属的作战部队名。他的心跳得更加飞快，有一种言语不出的激动。
“是，是，是，是那个KARASUNO吧！”
“不然还能是哪个？”
“前辈，你简直太帅了，帅呆了，不能更帅！”日向一个飞扑，导致两人直接摔到座位底下。
田中龙之介的脑袋嗑在地上，差点没有吐出血来。
本来想直接给日向来个爆栗，在看见对方犹如星星般的眼神后，怒气值直接歇菜。
“我在KARASUNO等你。你……就快点儿毕业吧。”
暴躁的前辈难得温柔地揉乱了日向的发顶。
心情颇好的日向爬起来说要吃10个肉包子以示庆祝。
影山飞雄经过食堂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他黑着一张脸，过去把嘴里塞满包子的日向拎了出来。
如果不是再三确认，他一定会认为阙值分析光谱出现了故障。他和这个小子匹配？别说这种银河系笑话了。他们从头发丝到脚底板压根就没有合拍的地方。
日向被盯得背后发毛，支支吾吾挥着双臂，无奈那点身高差距使得他的手只能捶到影山的胸口。
“放，放开我。”
好不容易把包子咽下去的日向大口喘气。田中也因为影山的突然出现感到不爽，一脸凶相地朝着他竖起中指。
“干嘛小子，想单挑就先过我这关！”
“前辈，我有点事找日向。”
“喂喂，干嘛啊你，哎呀，等等我的包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影山硬是把日向拖到了一个偏僻的无人角落。日向抬脚要跑，却被影山双手支在身侧，整个人圈在了对方的臂弯里，动弹不得。
难道自己带头把墨水涂在影山校服上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吗？日向吞咽着口水。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影山的脸几乎尽在咫尺。
“干，干嘛？”
心脏好似漏跳了几拍。
直到影山的额头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时，日向才发现对方是在尝试和他做精神场力的对接。
几乎一丝阻碍都没有，影山很容易就完成了对接。他们开始共享同一片精神场力，而且域的宽度是平时的十几倍。
确实很匹配，而且该说是完美，影山承认。但是一想到自己今后的搭档会是这样一个做事乱七八糟的人，他不免还是带着不爽。
日向很快便察觉到影山情绪的波动。同处一片精神场力中，对方有任何的情绪都会直接影响另一方。
还想去回应下那不爽的情绪，影山已经断开了连接。
“混蛋，你干什么随便连接我？”
“废话，除了我你再找一个能连接你的人出来看看？”
“虽然现在没有，但不保证以后没有，今年新生的阙值测试还没开始呢？！”
差点就挥拳过去的影山克制住了怒气，日向嘴边还挂着肉包的残渣，那模样看上去颇为滑稽。
“在我转学过来前你都等了三年，我不介意你留级继续等。”
“等就等，反正多等几年总会有合适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日向内心却也明白不会再有第二个了。精神阙值在军事机体联盟里是有档案可循的。泽村曾经向上级导师请求过在档案库里搜寻，结果也是一无所获。通常一般人的阙值匹配对象至少都在3个或以上。而像日向和影山这般特殊频段的或多或少都具有唯一性或者无法匹配。这个问题菅原曾经很耐心地向日向解释过。虽然他听到最后都快要昏睡过去。
看着影山带着一付“要你好看”的表情离去，日向才在脑袋里反应过来，刚才他们这是不是就叫做匹配成功了？
3.
第二天，日向顶着两片很深的黑眼圈出现在教室。月岛尽职打趣他一番，而日向的大脑一直都停留在“被影山连接”“连接成功了”“那我以后就是有搭档的人了”“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是影山飞雄”诸如此类的信息堆死循环里。
原来精神场力连接的感觉并不坏。在两人共有的域里，日向发现自己的共感力全面提升，他比之前看得更远更广，仿佛整片宇宙星河都伏于脚下。这种景色在他18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的精神领域。
这就是连接吗？
年级组长泽村大地宣布着飞行班不久将迎来一次实际操作训练。日向却对这一讯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同样的，影山飞雄坐在隔壁班里，思绪飘在窗外。他没有想到昨天的试探，两个人的精神场力竟然会如此契合，他试图连接日向的时候丝毫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这该死的说明他们匹配度堪称完美。就像是，就像是，对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语文水平实在太差的影山只能这样形容。
唯一不合的似乎是他们的脾气。
而且，日向那个笨蛋已经亮出了爪子拒绝自己。影山紧锁起眉头。曾经不太美好的回忆压在心头。
泽村和菅原课后把日向单独留了下来。
“日向，”泽村开口，“你要参加实际操作？”
“那是当然的前辈。”
“按照规定没有指挥官的话就无法参加。”
日向露出疑问的表情看向菅原。后者无奈地点点头。
“但是我单人驾驶的模拟课成绩都是A+。这样也不行吗？”
菅原摇摇头，“实际操作可能会发生很多无法预测的情况，所以都必须由指挥官在场。那个……我以为影山昨天找过你了。”
“确实找过我。”
“那么你们没有好好谈过吗？比如搭档之类的话题。”
日向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说道：“试着连接成功了，不过吵，吵了一架。”
泽村果然在听见“吵架”两个字的时候露出了抽经的表情。当年日向入学的时候和影山闹出的动静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前，前前前辈，没有动手，真的没有动手，只是口头说了几句而已。”
很担心泽村暴走的日向辩解着：“而，而且，如果有这个规定的话，即便是影山我也可以试着搭档一下。”
听见日向这样说，泽村并没有放松表情，反而沉思地看向他。
良久，他说。
“日向，我希望你能明白指挥官和驾驶员之间的关系。他们并不只是数值上的匹配这样简单。而更应该是一种信赖关系。如果是在战场上，任何的差池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所以人们才渴望找到自己能够信任的搭档。”
4.
供实际操作用的机体是平时模拟训练机体的2倍大。日向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兴奋得几乎要飞起来。虽然他的眼睛下面依然挂着浓厚的黑眼圈，不过却掩盖不住那种闪着精光的欢快表情。
泽村大地看着他无奈地扶额。
“你的搭档？”
日向扭头。影山飞雄周身的低气压明显表示他的极度不爽。
“你确定你们俩可以上机操作？”
日向踮起脚尖，勉强把高出他一个半头的影山拉弯腰，掐着嗓子轻声说道。
“喂喂，不是说好了么，就这一次，反正我不找你你不找我，咱俩谁也没法上机。不如就合作这一次怎么样？”
影山“嘁”了一下。日向虽然心中不爽，无数匹神兽咆哮而过，表里却也只能说好话。
“我说，上次是我不对。咱俩打平。先上了再说嘛。”
打掉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影山站直了身体。把学生证拿给泽村登记。
昨天日向在教室屋顶找到了打瞌睡的影山。
夕阳把他眼前的景色渲染成大片的橙色。
他坐到了影山的身边，头顶是人工智能的方幕穹顶。他试图打开精神连接的通道，影山很快便感知到了日向。
只是几秒钟，他们便再一次进入了共同的精神领域，这一次域的面积比上一次扩展了好几倍。
“你曾经有过匹配的驾驶员，是吗？”
“有过。”
“后来怎么了？”
“我的共感力过高导致驾驶的时候直接接盘了精神溢出，使得DNA逆行，那个驾驶员再也不能和源动力合成机同化。”
日向意识到不能同化意味着再也不能驾驶机体。
“所以你才转学？”
“可以算是吧。”
“你不害怕？”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现在的连接感觉挺好。”
影山侧头，发现日向无比认真的表情。电脑控制的微风吹来，橘色的发丝仿佛溶进了那大片的穹顶中。
“大地前辈说了一大堆道理，我听得头皮都发麻了。菅原前辈也是，说了点你以前的事。其实我不懂那些麻烦的事情，但是我想如果想要真的翱翔在那片天空的话，确实需要一个搭档。”
“别说得一副很伟大的样子。”
“我是真心诚意在邀请你好不好。”
“就这样叫真心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不如试试吧。”
日向几乎是跳着冲进驾驶舱，影山跟在他身后，接过日向伸出的手。
他想，不如就试试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