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菅] 无题 -fin-
练笔。菅原→泽村。
+20140526+
那是经过很多年后戏剧性的再会。
没有被告知是同学聚会，所以当菅原看见那么多人围成一桌，只是突兀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褪去记忆里还是烂漫天真的年纪，岁月让人看起来历练许多。
菅原慌张地朝一个空位走去，盘腿坐下去后才听见旁边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
习惯性地低下头想去看自己的脚，才发现只能看见面前的寿司。
握着杯子等待两秒，菅原侧了脸微笑着回了句，嗯，好久不见。
脸和记忆中的模样重叠起来，下颚的曲线越发刚毅，发型几乎十年如一日，菅原想，这个人看上去像是一点儿都没变。
大学中后期就差不多断了联系。菅原念的新闻专业，忙着到处跑，学校也不是排球强项，没有了昔日的伙伴，他便没什么勇气继续站在球场上。新生部活体验的时候，菅原攥着入部申请，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递出手去。
他决定把那个坚信着的身影放回心底，深深埋藏。
“现在……在做什么？”泽村问。
“在一家报社做编辑。”
“啊，是吗。”
“大地呢？”
泽村没有回答，他晃动着手里的清酒。这场面让菅原觉得异常陌生。说起来这也算是他和泽村第一次面对面喝酒。以前一直说着成年礼后一定要一醉方休，结果在他们跨入二十岁的时候成为了没有兑现的过去。
“我刚辞掉了商社的工作，准备回老家开拉面店。”
高二的时候泽村确实这样说过。他拿着志愿调查表，坐在菅原的前面，憨憨地笑着说，以后长大了想开一家拉面馆，把他爷爷的爷爷的祖传秘方拿出来，到时候方圆百里都能闻到他家的豚骨汤味。菅原记得当时泽村的眼里仿佛洒满了星光，异常程亮。
“孝之想干什么呢，将来的话？”
“唔，找个安定的工作，然后和大地做邻居怎么样？以后如果有了孩子，还能一起教他们打排球。”
“嗷嗷，这个主意真不错。”
“说定了？”
“嗯，说定了。”
泽村说话的声音把菅原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抱歉地点点头。
“想起点往事。”
泽村替菅原添了点酒。同桌的还有些同年级其他班的人，当初并没有太多交集，不过有些脸看上去倒也算熟识。
有人跑过来问，听说泽村要回老家结婚了吧？
菅原突地背脊一凉。
是吗？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这个年龄。他抬头去看泽村。后者眯着眼睛抬手抓头发，一脸的不好意思。
“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
筷子上的炸鸡块就这样咕噜咕噜滚到了桌底，菅原慌忙低头去捡，手指触到了同样伸过来的泽村。他猛一抬头，后脑磕碰在桌子边缘，泪腺瞬时在眼里漫起了雾。
真疼。他揉着脑袋。
“没想到大地要结婚了。”
“是小结啦，你也认识的，大学也在一起，认识那么久后来就顺其自然 ……”
“高中的时候就猜你们俩了，还说没什么。”
“当时真的没什么，那时候排球就是全部啊。”
菅原觉得脑袋还是疼，连泽村的声音也变得嗡嗡的。而刚才疼出来的那一点眼泪终究在他的努力下蒸发在了眼底。
“我就，先说一声恭喜了。”
“孝之，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菅原觉得炸鸡块有点反胃。他站起来去找自己的外套。
“我可能喝多了，先走了。”
泽村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孝之？”
“嗯？”
“那次……最后你想说的是什么话？”
“哪次？”
“你来大学看我的那次。”
泽村脸色白了一白。
漫天的画面像是快进一般在他脑海里闪过。那一次，他记得非常清楚。他下定决心想将天平的一端打破。只是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没什么。当时只是想提醒你衬衣领口没翻好。”
“这样啊。”
“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孝之。田中上次偶尔联系到我，说要不要找时间一起回去乌野聚一聚，要不你留个电话给我。”
菅原穿上了外套。手臂被泽村用力地拽着，好像他下一秒就会从空气中消失一样。菅原叹了口气笑出声来。
“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能嫁给你，小加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那笑意带着苦涩利剑般穿透过泽村的眼眸。犹如三年前樱花树下的那个黄昏。泽村知道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我等你。”
居酒屋外的温度让菅原忍不住瑟缩着脖子。他朝店里的泽村挥手告别。
“再见。”
以及，我喜欢你。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