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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 阳春白雪三月天

前排带@临靥 点梗游戏的军装文。其实是伪军装OTL

就想写点暖人心的东西,标题和文本身没太大关系,超级小短打,不知道合不合口味,总之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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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河推开病房门,就看见叶修浑身缠着绷带躺在那里,手里拿着烟正被他逮个正着。他走过前,在那爪子上轻拍,犯罪道具摔到地上滚了几下后躺尸不动。

“哎哟蓝医生,轻点啊,手都拍骨折了,拿烟犯法啊。”

抽起病情板,把病历看了个七七八八,蓝河心里吊着的十五个水桶总算是端平了。

“怎么没死?”

“死不了。命太硬,收魂的小鬼见了都说要退避三舍。”

明明眼部受了伤缠着层层纱布,却依然盖不住那脸上欠揍的表情,叫人恨不能揍上几拳泄愤。

“死了倒好,一了百了,军区少一个祸害,到时候排着队给你放礼炮。”

“蓝医生,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

没去搭话,蓝河反身拉了把椅子坐下。穿病号服的叶修也不是第一次见了。现在战事吃紧,有个大伤小伤的那都是家常便饭。更何况这无赖以前没事就爱往他的病区里蹭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只不过这一次被抬着进来的时候,死人般得安静,给蓝河硬生生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反击战。

不能放过他。蓝河想。

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桌子上慰问品堆得有半人高,这人倒是损友千千万,不愁没人给他吊丧。蓝河娴熟地削起皮,再切成块,最后直接用刀插着送到了叶修的嘴边。又想起来病号现在只能吃流质,只好丧气地放回桌边去。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手术整整经历了6个小时。因为直接触发地雷,爆炸的碎片大部分嵌入了上半身,脸部也没有幸免,蓝河当时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军医的职业操守和准则全都不管用。

张新杰说如果不是碰上了个残次品的雷管,这次叶修真的可以安息升天了。

心尖那静若止水的地方就像被人拿着搅屎棍搅了个乱七八糟臭气熏天。在手术室外守了近一宿,如坐针毡,眼皮下都堪堪晕上灰黑色。

叶修本想抬个手做点轻松状出来,无奈浑身搞得像尼罗河的木乃伊一样,根本动不了。

“……不会是哭了吧?”

“滚你。你现在有眼睛能看见我哭么?”

“心里看得见啊。”

本来只是红了眼眶,现在倒好被硬生生戳到了点上,加上连日来的疲累,那泪水好似开了闸怎么都堵不上。

两人分属的军区不一样,原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偏偏好死不死就是遇上了。当年任务里和自己小队走散后,遇上叶修本以为是根救命稻草,后来发现是贴狗皮膏药。被拉着给叶修小队当随队军医的日子里,没日没夜被榨取劳动力不算,本想努个力造反一下,最后真相大白时发现被人压着2级军阶,申诉无效,还是洗洗睡吧。

叶修“哎”了一声。想象着蓝河皱起来的眉毛,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表情,还有缩在一起颤抖的肩膀,白大褂里永远扣到最上粒的纽扣和领带。白净的耳后根,随便逗几句很容易就脸红的样子。想啊想啊,就觉得心底骚痒难耐。

叶修暗道:真他妈想抱抱他。

被雷管炸到的那一瞬间他唯独想起的是再也见不到那个小军医了实在太可惜,出任务前这才刚亲上的(虽然挨了一巴掌,好歹还是赚了)。现在平平稳稳躺在病床上,小军医随伺在侧,那颗没处放的心终于扔回到了原处。

“我在想你是不是该给我答案了。”

蓝河用手抹抹眼睛,确认病房门口没人经过,转头去看叶修。然后噗地笑了出来。实在是叶修那副鬼样,和往常的他半点关系扯不上。但笑着笑着却又觉得那些绷带吊瓶太刺眼。

伸手替叶修撅了撅被角,蓝河想起半个月前,说是为了出任务求平安所以一定要来病区找他打气的叶修。那时候这个人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把自己堵在楼梯的过道间,军装总也穿戴不整齐,找个角落就立马掏出烟来,次次都把老冯气个半死。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从不端架子,出任务对谁都一视同仁,即便陷入被动却总能绝处逢生扭转局势,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让人生出百万倍的信心来,仿佛所向披靡。

——你这小军医脾气怎么那么爆,这不是暂时让你随队么,等和喻文州他们汇合了自然送你回去了。

——哎,我说,虽然军医算半个文职了,你这体能也太差了。随队经验是0吧。

——扛不住没事儿,还有我呢。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就你还不知道,成不成给句话呗。

——蓝河,就一下,让我抱抱你。

心底里最坚硬的部分随着低声啜泣化为了一滩雪水缓缓流入心田不见了影。

蓝河弯下腰,鼻尖触到对方,木乃伊般的人被笼罩在阴影中。手掌摁在床单上陷下一段深度,偶有护士在走廊疾走而过,发出恼人的声响。他深吸一口气,咬上了叶修的唇,这一刻仿佛有亿万条细流在血液里奔腾而过。

我也喜欢你,他低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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