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团作业/周江】一次面试
这大概要算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面试。
面试官和应试者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外中，久久不能平复心情。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两人衣衫不整，气息紊乱。一个靠坐在书架旁，看起来还算镇定自若。另一个趴在书桌边，全然忘记面试的形象分。
“唔，我想你知道，我其实是来面试的。”最终还是应试者先开了口，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过去。
“嗯。”面试官点头。
“那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面试官眼睛亮了亮。看上去他对这位帮助他处理突发情况的青年相当满意。于是他下意识摇摇头。
应试者皱起眉头，有些吃不准对方的意思。是没什么要问的？还是对他不满意？这样想着，他调整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有点干劲。说到底这份工作他还是挺想干的。
“老板，不提问吗？”
被叫成老板的面试官也就二十来岁，虽然在刚才那场浩劫中历经狼狈，也丝毫不影响他那张俊秀的脸。他认真思索着，第二次摇起头。
应试者倒有点为难，什么都不问总是不行的。他只能自己开口：“我是RY分局介绍来的，这你总归知道吧。”
青年点点头。
“档案你都看过？我叫江波涛，人鱼星人，喜欢看书，图书馆太过呆板，所以对书吧更有兴趣，当然分局管辖里对口的人文类行业只此一家，也没得选择。”
青年继续点头：“周泽楷。我也喜欢看书。”
“噗，”江波涛换了只手点桌子，“那我再确认下工资福利吧。包吃包住，月薪5K，四金一险，每年30天星际探亲假，地球年假10天。没错吧。”
“嗯。”
“所以工作内容？”
“整理、进货、对书单，呃……挡客人。”
江波涛瞪大眼睛：“前三项没毛病，第四个不会是指刚才那种情况吧！”
周泽楷“嗯”了声，看上去特别无辜。
江波涛像泄了气的皮球，焉焉地摆手：“难度太大，你看看，我这件衣服昨天刚买的，已经被扯开一个口子，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你的客人都太疯狂，实在吃不消。我们人鱼星人都是爱好和平的。”
不知为什么，周泽楷觉得这时候对方应该有条尾巴在适时拍来拍去。他从桌子底下收回视线，转而发现江波涛的脖子上面有好几道明显的抓痕，顿时心生歉意。
“抱歉，但不会每天都这样。”周泽楷努力解释。
说起来他自己也很苦恼。他开书店的初衷只是想每天安安静静看书喝茶，没想到自从有个客人把他的照片放到网上公布之后，自己就被迫成了网红。每天奔着他那张脸来的人络绎不绝。更烦的是，此种现象大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搞到最后，连他去自己的书店，都要伪装伪装再伪装，实在叫人郁闷。
“话虽如此，可这不符合招工要求，你需要的不是助理，而是保安，我建议你向分局申请狼人星的支援，恕我……”
眼见对方要拒绝，周泽楷急了，忙道：“月薪翻倍！”
江波涛止了话头，显出点犹豫：“人鱼是很脆弱滴生物啊……”
周泽楷继续加价：“年假翻倍！”
20天年假啊。江波涛内心开始精分。其实也就是帮忙挡挡疯狂粉丝咯，这次是没经验，下次做好万全准备，也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嘛。再说，老板是真的帅，每天看看也养眼……
“唔，好吧，”江波涛语气仍有勉强，“看在老板你那么豪爽的份上我就留下吧。不过，如果再发生肢体冲突，必须算工伤！”
“嗯。”周泽楷一口答应。他觉得江波涛特别对眼缘。之前招的助理要么不喜欢书只喜欢他，要么偷拍他的照片私底下卖给别人，让他觉得人心不古。
“唔，还有一个……”
“嗯？”
“人鱼星人，那个，是有发情期的。”
周泽楷歪头显然不甚了解，发问说：“要帮忙？”
江波涛刷一下脸红：“不用不用，只是按照规定每个月要给发情期假。”
周泽楷：“哦，几天？”
“三到四天不定。也不是每个月都请，要看症状，有时候症状轻，就不用请假。老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借口懈怠工作的。”
周泽楷对于这个假期也不太在意，点头答应。此时的他万万不会想到未来有一天他们两个搞到一起，每个月都要让书店空关七八天。
一切谈妥，两个人都长舒一口气。江波涛站起来笑眯眯同周泽楷握手。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