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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蓝] again <10> (全文完)

10.

无数石子飞起,瞬间化作利刃向着他们的立足点飞驰而来。尖刺扎在伞面上,发出金属声响。伞高速旋转,格挡掉大部分的偷袭,而这些动作全部只在刀光剑影下的数秒间。若不是叶修紧紧护着蓝河,他恐怕已经变成这座塔顶上形状怪异的仙人掌木乃伊像了。

看起来只有等出了塔,叶修才愿意和盘托出。蓝河握紧了他的剑,他告诉自己,战斗开始了。

圣柱发出巨响,沉重而巨大的石块仿佛拥有了生命般朝向一个地方攀爬,带着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响声。那景象实在诡异,看得蓝河止不住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最后柱子们完成了合体,巨型石像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拳头应声砸下,地上被捶出了和政议院门前广场一样大小的凹陷。

“往右路侧切绕背。躲避攻击,不要还击。这个石像太过庞大,速度不一定跟得上。”

接受到命令,蓝河很快找到了缝隙,开始向右侧移动。暴动的石像几乎毁坏了所有的平地,击飞的乱石有不少都擦着皮肤而去,暴露在外的部分全都有着不大不小的伤口。蓝河飞速奔跑着。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他要出去,他要掰开叶修的脑袋叫他把真相吐出来。

所以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叶修架着伞连开三枪,子弹连射在石像头部,结果对方毫无反应。他又翻身滑铲,避开了一拳,身体滑至石像右侧脚下,对着脚腕的同一个点使出一套连击,不出意外,石像出现了短暂的失衡,巨大的身体缓慢地向一侧倾斜。

抓着这个破绽,叶修沿着石像的腿部往上移动,他搜寻着可能会是弱点的部分。

在那里!

位于石像胸部中心位置的地方有一颗突兀的紫色结晶。

飞射的子弹连续朝着结晶打过去,却都弹了开来。而石像已经在这个间隙爬起来。叶修调整姿势,余光在右侧探寻着蓝河的身影。后者掩身在一堆乱石之后,伺机而动。

叶修身上散出了斗气,他伞尖化为刺矛,跃至空中用力前挑刺向了结晶,身形在滞空数秒后被石像的左手狠狠拍飞,但是裂纹却是自结晶的中间延展开来。蓝河冲着飞落下来的人影飞奔而去。他伸手想去稳住人形,结果只见叶修将伞变成机械螺旋,咔哒咔哒稳稳落在他眼前。

石像发出巨大的悲鸣,在他身后倒下。

门打开了。

冲出来的气流带着怒气,鲜活地绕在叶修身侧,却没有再移动半分。

有个声音疲倦地说——你要与我为敌?

叶修摇摇头。

“没有什么敌我。只是我也有了贪念,想要索取得更多。”

他眉角带着笑,看着他发呆的蓝河觉得叶修这一刻简直狂妄得要命。

——那,不如试试,赢了我再说?

气流把叶修整个人卷起到半空,直接拽向了打开的门前。

蓝河追过去,变故只在瞬息间,然后一切恢复平静,他甚至来不及拽起他的手,明明,他叫自己永远也别放开的。

“叶修——!”

那人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地上留着他的红伞,蓝河大概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没有结局的梦。他抱着伞坐在门边上,期间他试着推门,又试着说出自己的愿望,可是铁将军纹丝不动。最后他索性坐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那扇门,生怕错过任何一只从门里飞出来的生物。

然而,万籁俱静。

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叶修的消失折磨着他的内心。他觉得或许直到在这里老死都不会再看见他。

他忽然害怕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担心和饥饿的双重消耗下蓝河再也无法保持清醒,他时不时睡死过去,脑袋点着胸前的伞柄,最终重重摔下去,额头红肿出一小块。随即他担忧地望着同一个地方,那里再没有第二个人出现。

守门人就是要这样待在这个叫人窒息的地方无穷无尽地等待吗?

如果叶修说的是真的,那么以前他们是不是也这样在塔顶相遇过呢?

睡意再次袭来,蓝河抵不住又沉沉陷入睡梦中去。

他听见有个声音在耳边聒噪,一句接着一句埋怨。然后身体好像化为了棉云没有了形状。秘银色的吊坠在胸前散发出耀眼的蓝光,结晶在蓝河额头前清脆地碎裂,代表着力量的光束渐渐聚集,最后消散不见。

梦里他记起了一座塔,一个人,一扇门。

在那个故事里,他爱上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家伙。他许了个愿望希望换他一生自由。

——即便代价是一场永不相识。

 

 

 

尾声

 

樊迪镇街头的小酒馆内。

一个旅人身形匆匆跑进来,胸前捧着一大袋新鲜的苹果。他低着头,陈旧的亚麻色披风盖在头上看不清容貌。从体型上判断,应该是个中等偏瘦的青年。腰间配着一柄长剑,看上去保养得体。他疾步向酒馆深部走去,一小撮蓝色刘海调皮地从帽檐旁滑落。

橡木桶围成的矮桌边上,有个男人靠墙坐着。他叼着满大街随处可见的麦秆烟,在看见旅人的一瞬间卸下了疲惫,笑着挥起手。

 


全文完


写完啦,撒花。

有些情节最后没特别交代,等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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