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 三年之痒 5-6
5.
“我……”才刚一开口，蓝河发现自己脑海里一片混乱。想要表达的信息很多，每一个都等着他去组织成语言，只是大脑的CPU却暂时跟不上速度。
叶修的额头探得更近了。他带着胡渣的脸倒映在蓝河的眼中，显然是在耐心等待解释。
怎么办？好想去百度。蓝河感觉自己脚底都快生出汗来。分手不就是很简单的一句再见拜拜，好走不送吗？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那么难的一件事。而且以叶修的性格，最好自己说出来的事情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不然非但不会接受，还会变本加厉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蓝河咽了下口水，伸手想要推开叶修，却见对方起身走开，他松了口气，屁股才刚离开座位，叶修已经搬了把椅子过来和他面对面坐下。
“弯腰好累，还是坐着说话好。”
“啊？”
“怎么？很失望吗？”
这是要和我谈判的节奏吗？蓝河心底顿时泪流成河。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唇枪舌战方面他可谓是百战百输再战再输不战还输的局面。但是输人不输阵，至少表面上应当端正下己方的气势，好歹他才是潇洒甩人的那一个。
“如果你觉得我欠你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我觉得很累，再也没有当初那份悸动和冲劲。每天回家要照顾两个人的起居，有时候教课很累我们之间也没有话题，而且顶着同性的名号，这份感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结果。”
随着蓝河话音渐渐变小，叶修逐渐皱起了眉头，狭长的眼睛眯缝起来，这是他发怒的讯号。
“你背完了？就这点？哪本言情剧里百度来的？”
蓝河不敢去看叶修的脸，他把视线放到旁边的花盆里，就差去数叶子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叶修说的对。他可以很轻易分辨蓝河的每句话。蓝河觉得哪怕自己搬回今年的奥斯卡小金人，在叶修面前他的演技就是负分。
他挠挠头，只好妥协。
“有一点是真的，我需要一个结果。”蓝河回答道，“我妈住院了。肺癌第三期。”
墙上的钟摆发出轻微的嘀嗒声，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约莫过了十分钟，叶修的视线才从鸡蛋面的残羹上收了回来，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放在嘴上，不一会儿又拿下扔到桌上。
“什么时候的事？”他问。
“2个月前。”
“行啊，会藏心事了？”
“我是想理一理思绪。”
“所以这就是你理完的结果？”
“算是吧……医生说多不过一年，但是也要看治疗情况，我爸妈你也知道，分开很久了，我妈就我一个儿子。”
蓝河攥着衣角，鼓足勇气道：“我准备辞职回家尽尽孝道。”
“那和分手有什么关系？我不让你回去了？我约束你了？我这什么态都没表就已经判死刑了嘛。”
说到这里，叶修才意识到唯一一个可能性，蓝河不准备回来了。
“医生说现在并不是扩散期，情况属于可控范畴，所以……我会留在老家。”
叶修冷不丁起身，椅子砸到地板上接连发出了响声。他站在那里，眼里写满的情绪太多，盯得蓝河整个人背后发毛。
“你是认真的吗？”
蓝河点点头。他可以感觉叶修发出的怒气简直就快传到3里以外的教学楼了。直到门被甩得鼓膜生疼，他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叶修刚才的表情刻在他脑海里，是一种他从没有见过的陌生情绪，愚蠢如他，蓝河觉得自己选了一个最严苛的副本，有去无回。
6.
叶修在文教楼外面堵到了黄少天。
“走开走开走开，好狗不挡道。我这刚加班结束，你要是敢再带点什么新任务过来，我就告你妨碍公民正常生活。”
“跟我走。”
黄少天盯着叶修一阵猛看，腹诽着这家伙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嘴上还是一点儿没饶人。
“你叫我走就走啊？怎么滴，脸色那么难看难不成我们蓝河终于看清你的面目决定洗心革面东山再起了？”
“少屁话，练剑去。”
“呀呵，平时叫你PK你都不乐意，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哎哎，别走啊，老子又没说不去，走走走，立马就走，趁你没有反悔，看我今天不打你个满地找牙我就不信黄。”
黄少天一路上叽叽喳喳跟着叶修来到体育馆，生怕对方反悔似的一路小跑进了更衣室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换上剑道服拿着竹刀就推着叶修往道馆最深处走去。
剑道部还有几个学生走得晚，见有人过来便放慢了脚步。原先倒也没认出来，后来听见黄少天关不上的话匣子，顿时心潮澎湃起来。也不为别的，就因为黄少天还在念书那会儿，在剑道上算是荣耀艺大的名人，随随便便拿过几个冠军，以至于在后辈口中被传承为经典供奉。
但是才一开打，黄少天就觉得今天的局面不太对。叶修这家伙明显招招不留情，下手力度狠绝，要不是他躲得及时，吃上几招估计就得上医院躺着了。
“你你你，你干什么，想杀人越货啊。”
“你不是想PK么，今天我发发善心满足你的夙愿。”
剑道服下全是闷湿的汗水，头发很快就粘在一起，黄少天微觉不妙，调整了姿势却空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余地。
“啊呸呸呸，我算看出来了，你今天分明找我泄愤来着。你当我冤大头好欺负啊。”
“你才知道。”
“滚你。”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回交换几个身位，道馆里响彻竹剑相撞的声音，围观的学生看得提心吊胆，这样激烈的打斗纵是县级比赛里也是没有看见过的。
而叶修摆明了找人干架，他每挥出一剑都能觉出内心的苦闷似乎消退一分。于是他指着黄少天护具上的要害，几乎是剑剑击到了得分点。
“老子不干了！”黄少天突然扔下竹剑，跟着脱下面罩，撅着嘴冲到叶修面前，“我说哥们儿，你做人不能这样过分啊，平时叫你PK你不来，现在想找人撒气就指着我当冤大头，你个混蛋啊，枉我们好歹损友一场，不带这样坑人的。”
叶修举在半空的手半响才放下，脱下面罩的时候，围观的学生这才发现叶大教授的身份，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再来，你不是想PK么？”
叶修双手握着竹剑，挑衅地指着黄少天。这要在平时对面的人早就跳脚了，可今天他也觉出异样来，按下了竹剑，难得认真地看向叶修。
“你到底怎么了？”
被问的人怔在那儿。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反正如果不胡乱干点什么的话，他的肺大概马上就会爆炸。
“难不成真是蓝河和你分手了？哎哟，我去，大新闻啊。你提的他提的？不该是蓝河，他没那个胆，那就是你啦。你说你俩当年好得如胶似漆，这还真……”
被叶修瞪了一眼，黄少天后半句话硬生生吞进肚子里，没敢说出来。叶修的“你要说一句看看”的眼神，已经足够在精神上将他杀人灭口。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叶修抹了把脸，扔下幸灾乐祸的黄少天，一个人大步走向更衣室。
写着写着感觉走向不对了。。。尿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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